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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别说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连江印出版社的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一本长期、固定、畅销的杂志对于一个出版社来说,其价值远远超过每个月带给出版社上百万的利润——而在这个实体书不断衰落的时代,这个利润已经是极大的数字。

    江印出版社今年每个人的年终奖都涨了不少。

    萧云专门跟陆严河说:“我真的很久不读杂志了,你做的那个《跳起来》我挺喜欢读的,我可不是跟你说场面话,每一期我都买了。”

    陆严河问:“你是为什么喜欢?”

    “因为有东西看啊,很多内容都是我喜欢的,那个叫白雨的作者写的小说,我就很喜欢,很多话都是我自己想表达但是又组织不出语言来表达的。”萧云说,“还有刘家镇的那个小说,我也一直在追,一直很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陆严河没想到萧云爱看的竟然是小说,他本来以为萧云爱读的是每一期明星艺人所写的那些文章。

    “学表演的时候,我们的老师就一直强调,我们做演员的一定要读各种各样的文学作品,经典的,流行的,现实主义的,浪漫主义的,等等。”萧云说,“不过有几本传统文学杂志,我虽然一直有在订阅,可其实很难读下来,《跳起来》上面的小说不那么诘屈聱牙,我很喜欢,对了,你们刚发过的石夏老师的小说,我也很喜欢。”

    “石夏老师的小说就是传统文学。”

    “我说的是现在那些传统文学杂志上的小说,你肯定没有读吧?”萧云说,“我几乎有一半都读不下去。”      陆严河哭笑不得。

    萧云:“我有一个建议,当然,只是我自己的,像我这样的人,其实很想有人给我推荐一些书,现在网络上资讯虽然丰富,但是信息也很多,都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违心的,如果你们《跳起来》能够每期都做一个推荐栏目,尤其是有推荐人和推荐理由的那种,对我来说会非常有用。”

    陆严河陷入沉思。

    “还有网络小说也是,我其实可爱读网络小说了,就是太长了。”萧云说,“然后各个平台都有主推的作品,我爱读的呢,又没有那么主流,很多大热的作品吧,我知道它们为什么受欢迎,也明白它们好在哪儿,但我自己就是读不下去,因为不是我喜欢的,如果能够专门的板块给我们介绍一些不那么有名的、但是好的作品,那就好了。”

    萧云所说的话在陆严河的脑海中盘旋了好一会儿。

    晚上,陆严河就联系了陈思琦,把萧云的话跟陈思琦说了。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确实可以专门做这样一个栏目呢?”陆严河说,“之前做的是石夏老师这种已经非常出名的作家了,那像一开始的家镇哥和明音姐,他们是新人,不是很有名,但是作品我们很喜欢,我们可不可以做这样一个栏目,找名家来推荐他们的作品?”

    陈思琦:“找名家推荐?”

    “比如石夏老师有没有认为现在还不为很多人知道的优秀小说作品,或者是优秀小说家,如果石夏老师愿意,可以请他在我们杂志上来做推荐。”陆严河说,“其他的人也可以,我相信肯定有很多的老师都是有爱才之心,愿意提携有才华的人,我们去做这样一个窗口,你觉得呢?”

    陈思琦:“可以做着试试看。”

    “不限于江印出版社出版的书,各个出版社的书都可以。”陆严河说,“现在有阅读习惯的人确实越来越少了,如果可以通过这个栏目,让他们对一些不知名的作品和作家产生兴趣,那也有很大的意义。”

    陈思琦点头,说:“我知道了,可以做,但这又要开一个新的栏目,现在就我们几个人,大家手上的工作很饱和了,这又是一个新的工作量,我们编辑团队要继续加人了。”

    “那就加吧。”陆严河说。

    “你觉得是招正式的全职编辑好,还是像美编一样,从学校里找学生兼职好?”陈思琦问,“如果要招正式的全职编辑的话,不像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在校学生,是还要给他们交五险一金的,我们暂时没有正式的财务人员,都是我在处理这些事情,会很复杂。”

    “招兼职?”陆严河说,“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是招兼职的话,就必须从自己熟悉的人里找,或者请他们推荐了,否则很不靠谱,我们这本杂志,可是要跟很多名人打交道的,碰上心术不正的,容易出事。”

    “哇哦。”

    “你哇哦什么?”陈思琦问。

    陆严河笑着说:“你思考得很周全,我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东西。”

    “那是当然,我不就是在给《跳起来》做大总管?”陈思琦说,“听着头头是道,其实都是纸上谈兵,我都想要去江印出版社实习一段时间,真学点东西才好,可惜他们春节又放假了,可恶。”

    陆严河:“你可以的,最艰难的起步阶段我们都度过了。”

    “起步阶段可不是我们最艰难的时候,因为你,我们的起步阶段已经是最轻松的时候了,接下来的一年才是最艰难的时候,怎么也要让《跳起来》站稳脚跟才行。”陈思琦说。

    陆严河:“靠你了。”

    “你自己加油。”陈思琦说,“你的演艺事业越成功,我们《跳起来》的后台越厚,越没有后顾之忧。”

    “我努力。”陆严河说。

    “挂电话了,刘薇安敲门了。”陈思琦忽然说。

    “好。”

    -

    陈思琦挂了电话。

    她看向门口,脸上的笑容淡淡地褪下,喊了一声:“你可以进来了。”

    刘薇安打开门,走了进来。

    她仍然是那一副武装到头发丝的精致装扮。

    都已经是晚上,快要入睡的时间,可刘薇安精致得仿佛可以直接去摄影棚拍杂志封面。

    她对陈思琦露出微笑,问:“刚才在跟陆严河打电话吗?”

    “对埃”陈思琦点头。

    刘薇安脸上浮现出了暧昧的笑容,“你们两个人已经确认关系了吗?正式在一起了?”

    陈思琦面无表情:“关你什么事。”

    刘薇安:“你爸想知道。”

    “那你让他自己来问我。”陈思琦一点账不买。

    不过,陈思琦现在面对刘薇安有了一个很大的变化,那就是不再直接表达“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你说”的厌恶。

    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于清风拂过水涧的轻盈,说着不买账的话,但没有一点激烈的情绪了,其自若的神态,让刘薇安都愣了一下。

    陈思琦这一次回来,让她大吃一惊。

    “你现在做主编了,成了名人,那么多人都是你的读者,你的粉丝,你爸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刘薇安笑着说。

    “哈?”陈思琦错愕地看着刘薇安,怎么都没有想到,刘薇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是变成怪兽了还是变成其他神奇物种了?”

    刘薇安还想要说些什么。

    陈思琦:“你打住吧,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不管你怎么解释,怎么伪装,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心里面清清楚楚,至于这个家,你们欢不欢迎我回来,我都不是特别在意,现在你应该也清楚一件事,你们管不住我了,那么,好歹为了我爸多活几年,你跟我就相安无事地相处好了,井水不犯河水。”

    刘薇安的神色一瞬间仿佛被冰霜覆盖,有森然寒气。

    陈思琦:“至于该是我的东西,一分都不能少,你也别指望我放弃,以前我是想过直接走了,一了百了,我不屑于分这份家产,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凭什么我要因为你的态度而放弃属于我的东西呢,我妈去世前清清楚楚地说了,属于我的那份,怎么都得是我的,这份家业可不是你陪我爸挣下的。”

    刘薇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把该属于你的那份拿走,思琦,你太敏感了。”

    “那是因为你们拿不走。”陈思琦冷漠地看着她,“真以为我不知道我妈的遗嘱?到我二十二岁那年,我妈留下来的股权就会直接完整地交到我的手上,而不是暂时由我爸代管。”

    刘薇安抿着嘴唇,沉默不言地看着陈思琦。

    “以后你也别来我这里作秀,恶心。”陈思琦说,“你最好别来惹我,真惹急了我,我就把股权给卖了,到时候公司贬值,你们的资产缩水,我一个人反正不在意,你能不在意吗?”

    刘薇安忌惮地看着她,“你别乱来。”

    “我不乱来的前提是你别乱来。”陈思琦双手抱在胸前,“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刘薇安深深地看了陈思琦一眼,仿佛有一道阴翳落在了她的眼底。

    陈思琦坦然地迎接着刘薇安充满阴翳的眼神。

    -

    从玉石俱焚的想法,到现在有了真正不在意的底气,陈思琦知道,如果不是《跳起来》的成功,她其实很难克服自己的心魔——即使从小就厌恶刘薇安,抵触刘薇安,发誓要离开,可内心深处仍然是位于下风的弱势,因为这份弱势,无法作出理性判断,更无人教她做出理性判断。

    做《跳起来》,带来的不仅仅是一份收入那么简单的回报,而是“看世界”的机会,是扩充她的视野,让她见识到天地之广。见识增长了,就知道自己曾经只是待在一座小小的井底,那些沉淀在心底的愤怒、失控与仿佛随时要跟这个世界玉石俱焚的冲动,也都像是烧完的灰烬,随着风飘远了。

    -

    让陆严河没有想到的是,虽然萧云是一个很乐天派、平时看上去也非常爱表现的姑娘,但演戏的天赋算不上高,在现场演戏,经常被陈玲玲骂得狗血淋头。

    陆严河都已经习惯了陈玲玲的作风了,听到萧云被陈玲玲骂的那些话,仍然感到尴尬。

    尤其是陈玲玲骂萧云的时候,很少避讳着别人,当着全剧组的面骂。

    “你喜欢一个人就是这种样子吗?靠挤眉弄眼来表现你的喜欢吗?我只看到你做作的表情,感受不到你的喜欢1

    “陈有容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古代女性,不是一个市井长大的小姑娘,你站要有站相1

    “你自己听听你的台词,一句十八个字的台词,你能听清楚几个字,你嘴巴是张不开还是怎么回事?”

    ……

    萧云到剧组以后,从第一场戏开始,就迎来了炮火般的批评。

    她人都被骂麻了似的,再不见刚来时的欢快。

    但陆严河和郎侠两个人却得益于她,很多场戏都能有第二条甚至第三条的机会。

    陆严河还担心萧云的心态会崩溃,毕竟陈玲玲这种风格,即使是他们男生都难扛得祝

    但萧云虽然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沮丧,却没有崩溃,反而逼着自己开始研读剧本,钻研人物,没戏的时候就自己找个角落待着练台词,找他们排练。

    陆严河就没有见萧云被骂哭过——不是他瞧不起女孩,是他听见陈玲玲骂的那些话,都觉得会哭。

    “太可怕了。”陆严河甚至听到陈雯雯她们几个小姑娘私下凑在一起的时候,这么说过。

    陆严河有心想要帮萧云一下,可是也无从帮起。

    演戏这种事情,只能靠演员自己。

    演好或者演不好,全都是在于演员自己的悟性和努力。

    其实,萧云自己也挺委屈。她是顶替甄虹语来演的这个角色,临时接演,剧本没有提前研究过,人物也没有,很不熟悉,出错是难免的,然而这些解释在陈玲玲面前也无从说起。萧云她自己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职业演员,既然是职业演员,不管什么理由,没演好就是没演好。

    萧云下了狠功夫来啃剧本。

    除了演戏的时间,其他所有时间都用来啃剧本,排练。

    幸好陆严河也好,郎侠也好,都愿意陪她一遍遍地排练。

    而随着春节的临近,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的消息也开始满天飞,成为时下娱乐圈最受关注的事情。

    从主持人阵容到表演嘉宾,从一排出现艺人到二排出现艺人,各种消息,关注度极高。

    在这种情况下,《凤凰台》的热度也终于慢慢降下去了。

    黄城由衷地松了口气。

    -

    这天,难得出了个太阳,虽然还是很冷。

    陆严河拍完一场戏,到了饭点,于是回休息间吃饭。

    邹东去拿了盒饭过来,正要吃,陈梓妍忽然来了。

    陈梓妍今天过来没有提前跟陆严河打招呼,让陆严河有些惊讶。

    “梓妍姐?”

    陈梓妍跟陆严河点点头,说:“《十七层》的演出协议要你签字,协议的具体条款终于过完了。”

    这是京台的大戏,被陈梓妍给拿过来的。

    陆严河点点头,放下筷子,从陈梓妍手中接过协议,认真地读了一遍,签下自己的名字。

    陈梓妍说:“这部戏会放到明年夏天开拍,因为是十二集短剧,拍摄时间只有五十天,正好赶上你暑假。”

    陆严河点头。

    “另外就是《宁小姐》这部电影,我跟贺函还有刘毕戈一块儿碰了个面,本来是想要叫上你的,但你那天有戏,没空,就我们仨先聊了聊。”陈梓妍说,“他们本来是准备三月拍的,可一直没找着女主角的人选,我给他们推荐了明兰,他们觉得不合适,所以开机时间会推迟。”

    “行,这部电影我的戏不多,应该几天就能拍完。”

    “是的。”陈梓妍点头,“以后有这样的角色,可以给你多接几部,好好磨练一下你的演技,还不耽误你时间。”

    陆严河笑着点头。

    “梓妍姐,你还没有吃午饭吗?要不你也跟我们一块儿吃盒饭?”他问。

    陈梓妍点头,“行埃”

    “东哥,麻烦你一下。”他对邹东说。

    邹东会意,起身出去。

    陈梓妍等他出去了,才说:“陈墨那边终于有动静了,这段时间,她的账户进来了两笔钱,那个账户是海外的一个账户,来路不明,加起来正好十万。”

    “那岂不是没办法知道是谁指使她往我笔记本里植入木马了?”陆严河问。

    陈梓妍摇头,“越是这样,越证明那个人谨慎,连给她转钱都要从海外的账户走,生怕留下痕迹。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做得再谨慎,总是有联系的,有联系就可以追踪到,我找人黑了陈墨的手机,已经拿到了她最近半年的通话记录和手机里面的所有聊天记录。”

    陆严河震惊地看着陈梓妍。

    “这样可以吗?”

    陈梓妍:“说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然不能这么做,可想要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这么对付你,就必须这么做,我自己排查了一遍,这三个人最可疑,因为这三个人不是她这个层次一般会直接接触到的人。”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陆严河。

    “这是这三个人的资料,你找个没有人的时间再看。”她看了一眼门口,示意陆严河,“目前也暂时还不能完全信任,明白吗?”

    陆严河点头,收了起来,“明白了,梓妍姐。”

    陈梓妍:“看过以后,什么都不要做,也什么情绪都不要露出来,不要打草惊蛇,主要是你自己要注意这三个人和他们身边的人,万一有个什么情况,别再傻乎乎地因为别人寄来的一封匿名信就大晚上的跑去偏僻的河边,还被人从背后推了下去,连别人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见。”

    陆严河尴尬地捂住自己的脸。

    “我知道错了,别说了。”

    陈梓妍笑了笑,抬起手,下意识地想要摸一摸陆严河的头,但因为陆严河戴了发套,她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最后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

    一月的最后一天,陆严河又在剧组迎来了另外两个来探班的人,贺函和刘毕戈。

    刘毕戈说,贺函一定要亲眼看一看他。

    这一天,陆严河只有三场戏要拍,下午四点就会收工,所以他就让邹东订了一个餐馆,准备带他们去吃个晚饭。

    然而这两人下午两点就来了,手里还怪模怪样地提着一份礼物——几罐坚果。

    陆严河:“……”

    刘毕戈穿着黑色大衣,仍然是那种写字楼里的精英范儿。

    贺函则跟视频里一样,只不过终于把他那到脖子的长发给剪短了,没那么长了,大冬天的,穿着宽松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可以完全融入《凤凰台》的剧组,《凤凰台》剧组的组服就是黑色长款羽绒服。

    “我还有一场戏要拍,得等两个小时。”陆严河说。

    “没事,你拍你的。”贺函说话语调有点吊儿郎当的感觉,他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还从来没有来过古装戏的剧组看过。”

    陆严河这边又来了两个人探班——大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当是陆严河的朋友。

    贺函和刘毕戈也没有打算要介绍自己的意思,一部戏都还没有拍出来,他们也懒得说自己是导演和制片人,一旦这么说了,别人肯定会问,拍过什么戏啊,他们就得说,还没有拍呢。

    但他们两个显然对片场很感兴趣,一直在好奇地看各种设备,聊一些陆严河听不懂的话题。

    黄城来找陆严河,问他们是什么人。

    陆严河就跟黄城简单介绍了一下。

    黄城一听是陆严河下部戏的制片人和导演,有些惊讶,因为这两个人他从来没见过,也不认识。

    陆严河看到黄城脸上诧异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在疑惑什么。

    “他们还没有拍过戏。”陆严河说,“之前都在法国电影圈工作,没有在国内。”

    黄城闻言,恍然,点头。

    一听就知道了,做艺术片的。

    黄城对这两个人瞬间就没有兴趣了。

    毕竟不在一个圈子混的。

    “是主演吗?”黄城问陆严河。

    以陆严河现在的名气和地位,一个艺术片,主演怎么也拿得下的。

    但陆严河却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一个客串性质的配角,两场戏而已。”

    黄城惊讶不已,看着陆严河,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陈梓妍怎么还会让你接这种角色?”

    “是我自己想要接的,我看过剧本,觉得很有挑战。”陆严河说。

    黄城闻言,犹豫片刻,却没有再说什么。

    在黄城眼中,陆严河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演员,所以还不清楚他作为一个演员,能够在第一部戏遇上《黄金时代》,并且在播出的时候就小爆了一番,是多么幸运。

    多少演员,一部戏的红利吃个四五年。

    《黄金时代》这个角色对陆严河来说不说四五年,两三年肯定是能吃的。更别说他自己本身就因为其他方面很出名了。

    这个时候跑去演一个艺术片的配角?

    黄城想不通,理解不了。

    陆严河拍完今天最后一场戏后,收工,卸妆,带着刘毕戈和贺函去饭店。

    到饭店就已经五点半了。

    夕阳已经快要沉入地面,天色将黑。

    北方的冬天,天黑总是这么早。

    陆严河跟他们两个都算比较熟了。

    邹东不喝酒,他们三个开了一瓶白葡萄酒喝。

    酒是陈梓妍之前带过来的。

    当时陈梓妍就说:“车里要时常备两瓶酒,以防什么时候需要。”

    现在果然就用到了。要不然临时在这种小饭店里想要喝到这种品质的葡萄酒,基本别想。

    贺函说:“我回来之后才知道你有多红,连地铁上都有人在看你的剧。”

    他说的是《黄金时代》。

    陆严河笑了,说:“你是赶上了《黄金时代》正好在播,不是我红,是这部剧很红。”

    刘毕戈说:“你就别谦虚了,这小子贼得很,听说你是个大明星,马上就跟制片公司提高了制作经费的报价。”

    “啊?”陆严河一愣。

    贺函说:“你来演的话,他们乐意追加一点投资,为什么不呢。”

    陆严河问:“那我的片酬会涨吗?”

    贺函:“这话说的,咱们追求的是艺术。”

    刘毕戈对陆严河说:“知道我跟你说这人有点无耻,不是在骗你了吧?”

    “你总是败坏我的名声,难怪我这个年纪了才有机会第一次做导演拍电影。”贺函吐槽。

    “你不如先从自己身上找一找问题。”刘毕戈反击。

    陆严河笑着说:“你们三十岁出头就能做导演,已经很厉害了。”

    毕竟在国内,很少有比他们更年轻的导演了。

    贺函说:“幸好国内还是有人识货的。”

    “法国电影圈的蛋糕,自己人都不够分的,怎么还会给我们。”贺函说着就摇头晃脑,“不过,国内也很烦,开口闭口就问能不能拿奖。”

    刘毕戈说:“你做艺术片,不冲着拿奖去,难道还冲着票房去啊?”

    “庸俗埃”贺函嫌弃地看了刘毕戈一眼,“算了,等我这部电影拍出来,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名利双收。”

    “哦,名利双收就不庸俗了?”刘毕戈毫不客气地将眼睛斜向贺函。

    贺函:“我可没有说过我不是个庸俗的人,那我庸俗了还不能说你们庸俗了?”

    陆严河认真地点头,对刘毕戈说:“他确实无耻得理直气壮,脸皮厚得让我明确地认识到一件事。”

    “什么事?”

    “就这样了你还愿意跟他做朋友,你应该也没有你平时表现得那么道德高尚。”

    刘毕戈:“什么鬼?”

    贺函笑得前俯后仰,“这才叫臭味相投!你一眼看穿了真相,这家伙就是装得一副精英范,实际上也是个憋了不知道多少坏的家伙。”

    刘毕戈:“呵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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